之前看过一档街头采访节目,名为“家风是什么?”,面对镜头,被采访者的答案可谓是“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”。家风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呢?我的家风又是怎么样的呢?不由得让我想起我的爷爷。
爷爷令我印象最深的是:他饱含风霜留下的一身古铜色皮肤。爷爷出生于新中国成立初期,百废待兴,或许是印证了那句“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”,他生前是一位生活作风特别朴素、勤劳的人,像一头永远不知疲倦的老黄牛在田间地头不停地劳作着,用自己的肩膀撑起我们的家。
爷爷是个嗓门大,不拘小节的人,也不懂得怎么表达爱,但他一直默默地用他的方式爱护着我们,守护这个大家庭。自我有记忆来,爷爷从未对奶奶有过只言片语的温柔或者是任何爱的表达。但我心里知道,爷爷是爱奶奶的。
每次下班回来,如果没看到奶奶在家,爷爷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们:“你们奶奶去哪了”?小时候家里比较穷,食物也比较匮乏,有些好吃的,爷爷总是舍不得吃,第一时间分给我们这些小辈的,再留一份给奶奶。然后扯着嗓子没好声地对奶奶说:“这些要吃,不然坏掉了。”其实那干货食品哪那么容易就坏啊,爷爷从来都把对奶奶的爱放在行动里,爷爷爱奶奶,但又说不出口。我想这就是那个年代的爱情吧:我对你的爱没有甜言蜜语,但都藏在了我与你细水长流的岁月里。
奶奶嫁给爷爷时,爷爷还只是一个穷小伙儿。这么多年来,奶奶也从未抱怨过爷爷贫穷,一直以来都坚定的陪着爷爷奋斗。年轻的时候,为了养育子女,帮助子女成家立业,吃了不少苦头。他们的爱情,没有信誓旦旦的誓词和承诺,有的则是余生对彼此的守候与陪伴,她生病了,他陪着,他生病了,她陪着,老两口就这样彼此牵挂、彼此陪伴过完半生。
爷爷不识字,也不会说甜言蜜语。但他跟奶奶用亲身经历告诉我爱情原本的样子:没有惊天动地,没有撕心裂肺,只有陪伴、勇敢、忠诚、牵挂……彼此依偎,相伴此生。
小时候的我,总是把爷爷当成心里的超人。下雨天,他会披着长长的雨衣让我躲在里面躲避风吹雨打;寒冬腊月的夜晚,他会顶着凌冽的寒风安静在站在操场上,只为了等待我完成竞赛作品;在我高中毕业接我回家时,他依旧是那个能徒手把几十斤的行李扛过肩的爷爷……
长大后,才发现爷爷只有一米七的个头,身板瘦小。爷爷不是超人,但在我的心里,却是为我遮风挡雨,化解一切危险的超人。去年,那个守护了我们这个大家庭那么多年的小老头还是病倒了,我未能见到他最后一面。我很懊悔为什么忙于工作,疏于对爷爷的陪伴。每每想起爷爷,泪水就会止不住的往下掉。那个爱家爱子爱孙的爷爷这次是真的离我们远去了。
爷爷从没告诉我,我们家的家风是什么?但我知道我们家的家风一直都是爷爷身上勤劳、善良、爱家的美德。爷爷对奶奶无言的爱、还有他在田里劳作时忙碌的背影。家风,是一种榜样,亦是一种传承。良好的家风就像一盏指路明灯,带领我们走向正确的道路。润物细无声。幸运的是,我生长在一个和睦的家庭里,沐浴在好家风的怀抱中,我的心里已经播下了美好的种子。
未来的日子里,我会以爷爷为榜样,像爷爷一样勤劳、善良、爱护家人。把爷爷的家风,深学之、细照之、笃行之、一代一代传承下去,相传的不仅是血脉,更是血脉中流淌着的精神和家风。家庭以爱为根,生活以和为贵。愿好家风飘进千家万户,融进每个人心中。
文:张松松(惠安县东岭镇纪委委员)